多年以后

脑机接口已经进入了每一个人。

我所身处的那个老身体，

潮湿的味道总是挥之不去，

黄昏时醒来的人最能体会——

如果那时我有词语，我就说出它。

主人的梦就是我的主食：

梦里的天空薄薄的，像马的沉默，

淡淡的尘土正在落下，

一棵大树低着头。

它长出了多少叶子，

就咽下了多少沉默，

而大地几乎要放弃它所积攒的一切——

如果那时我有词语，我就说出它。

夜晚我吃他的梦，

却消化不了铺满大地的月光。

他梦见一个女人，

却想不起她的名字。

墙上的时钟走走停停，

日出日落也显得无足轻重。

树上的鸟叫一声就消失了，

好像一滴水又回到了水中——

如果那时我有词语，我就说出它。

简介：张振，笔名：张正；土族，1973年生于青海省西宁市，创作诗歌与小说多年，有独立出版诗集《它多么小》，小说集《假山海经》印行于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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